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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被自己的一個小噴嚏嚇醒。

睜開眼睛，他茫然了幾秒，車內靜靜運轉的空調聲才緩緩飄入耳內，伴著輕微的顛簸。他動了一下，這動作彷彿一個開關，他身上有某件東西隨之滑落，接著旁邊冷不防傳來一句詢問。

「醒了？」

他一頓，看著身上這件睡前並沒有的外套，又瞥了一眼身旁聲音的主人，這才覺得自己真的醒了，周遭的一切終於重新進入他的感官。

車窗外一片濛濛霧雨，稀稀疏疏，但並不太干擾視覺。他左右看了看公路兩側的景色，跟他睡過去之前一樣荒涼。他等了好幾秒，沒看見半個飛掠而過的民居或倉庫。

他看看儀表板，130公里。

他不覺得是儀表壞了，那壞的只可能是另一個。

「你開慢點，外面的霧可不是幻覺。」

駕駛員不屑地嗤了一聲，但指針好歹還是往下慢慢降了幾格。

他伸手戳戳導航，想知道現在位置，身旁這位更好用的智能導航先開了口。

「不用看了，現在還走不到五分之一。」

他嘆了口氣，手上還是點開操作畫面。

「睡得好嗎？」智能導航兼駕駛員繼續說道，「你剛剛都打呼了。」

那口氣實在太難以形容的好笑了，以至於他停下手上的動作，轉頭欣賞了好一陣子還捨不得移開目光。

「真的？我還沒聽過自己打呼。」

他看著對方一副想翻白眼又得忍住的模樣，笑得點錯好幾次定位按鈕。

「警告你，你現在可是被綁架的人質，對我溫柔點……」

他在座位上伸了個誇張至極的懶腰，弄得渾身骨骼喀喀作響，連手都戳進駕駛座的上方，此舉終於惹得綁架犯投來一個極度不滿的抗議眼神。他卻看見對方眼下淡淡的青色陰影。

將導航切回一般畫面，他重新躺回座椅上。

「待會前面有個加油站，到時換我開。」

他能感覺到對方無聲地皺緊了眉。他勾起嘴角。

「從我上你車的那一刻，我們就是共犯了。」

===END===

題目借用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寫的《∞中心∞題》。

只是想寫看看荒野大鏢客感覺的骸綱，然後寫一寫發現，這視角好像代入兩人的誰都行XDD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