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試著寫了哨兵嚮導的6927。
27哨兵,69嚮導。(是的沒錯)
大概是一個光明火焰騎士與暗黑破壞補師的概念。(?????)
初次嘗試,可能有許多漏洞,還請包涵,歡迎建議討論。
文章內的設定參考來自以下幾個網站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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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哨兵已經在霧梟構築出的霧幻界裡躺了接近三天了。
那天澤田綱吉被抬回來時幾乎渾身是血,經過搶救之後,勉強撿回半條命——但也就真的只是半條。最嚴重的傷勢都處理完後,澤田綱吉並沒有醒來,而是陷入高燒與昏迷。醫官說,這主要來自於精神干擾。
比精神破壞好很多,但因為他的哨兵原本就有舊傷,這等程度的干擾反而像是一把命中靶心的鏽鐵小刀,即使刀刃又鈍又細,仍能一刀見血,鐵片上的鏽斑還會帶來炎症與感染。
急救時,他全程在旁候著,稍後他全面接手精神梳整的同時,他也喚出貓頭鷹張開了霧幻界。他知道他在幻覺裡會好受一點。
這次的治療比他想像中要兇險,他幾乎耗盡自己所有的精神力,才終於安頓好那些狂躁混亂的熾熱裂口。此時,他已接近七十個小時未曾闔眼,以至於當他隔著淡藍霧色、看見他的哨兵睫毛似乎動了動時,還以為自己睏到也產生了幻覺。
但下一刻,他就確認了這是現實。隨著那雙眼睛緩緩睜開,原本包圍著的幻覺霧氣也逐漸消散,精疲力竭的霧梟回到了他的精神世界內,立刻睡著了。
這表示它原本治療的對象重新恢復了神智。
他看著哨兵的視線慢慢地聚焦在自己臉上,褐色的眼底浮起淺淺的笑意,有些吃力地張開嘴,用口型說了三個音節。
MU-KU-RO。他毫不費力地讀懂了。當然。
他看著澤田綱吉,沉默很久才說道:「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亂來。」
一開口,他才發現自己聲音也啞得可怕。
他不喜歡這裡,不喜歡這裡的人對哨兵的方式,但沒辦法,他的人在這裡,能怎麼辦。
他抬手摸了摸澤田綱吉的額頭,溫度仍是稍高,但已經脫離了危險範圍。哨兵把他的手抓下來,握在掌中,他感覺自己像被柔柔的火焰包圍。
「我的夢裡……一直在下雨。」哨兵的嗓音稍微恢復了,只是仍是虛弱的氣聲。
那主要是為了降溫。他也笑了笑,「你該謝謝我的貓頭鷹,它累壞了。」
他的哨兵卻說:「謝謝你。」
這句感謝,此刻他覺得有些承受不起。
他知道自己與一般嚮導差異甚大,一直以來也自豪於這種差異。就像他一開始也是很喜歡澤田綱吉的,因為他覺得對方既特別又強大。大部分時候,精神世界裡的澤田綱吉就是火焰,就是光,熾烈無比,充滿力量。可是一旦這種強大崩潰,反差也會是劇烈的。
曾經有個哨兵跟他描述,精神狂化就像失控暴動的巨大蟲群,碾碎精神世界的一切,在他以為自己要被踐踏致死的時候,他的嚮導從天而降,用無數發光的金色絲線包圍住他,安撫他,最後讓他的世界歸於平靜,救出了他。
神奇。他只能這樣總結。
為了澤田綱吉,他才逐漸開始深入接觸一些屬於嚮導的精神治療方法。在此之前,他的精神力通常都是往攻擊面發展,例如精神破壞。在獲得越來越多知識與情報後,他才恍然明白,自己跟正常嚮導的差別到底有多大。
他反握住澤田綱吉的手,對方溫和而帶點疑惑地望著他。
他的精神線是漆黑的,催動到極致的話,也只會發出幽藍色的晦暗的光,像來自地獄的鬼火。這次澤田綱吉的狀態一度接近游離,他不得不全力以對,努力操控著那些銳利到足以切碎意識的黑線,盡可能輕柔而密集地往那人身上纏裹而去。當時哨兵的身體就像一顆耗盡能量的流星,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變暗。當他的黑線蓋住哨兵的最後一點微光,世界陷入寂靜的漆黑,這伴他多年的黑暗卻第一次讓他覺得快要窒息。
他還感受得到哨兵的溫度,但他很害怕,怕那只是灰燼的餘溫。
他有些用力地捏了捏澤田綱吉的掌心,然後就完全鬆開了。他垂下手臂,既像威脅又像嘆息地開口:「我真怕哪天你會被我掐熄在手裡。」
他想他真的累了,否則平常他是絕對不會說這種話的。
聽到這句話,澤田綱吉仍然表情平靜,病色未除的眼神思索片刻,最後躺在床上朝他伸出雙手。
他一愣。
哨兵對他的這個反應不太滿意,向他做了個通常是約戰用的手勢,前四指不耐煩地朝他招了招,示意「Come on」。
還不知有意無意地散發出一點勾人的氣味。
他怕對方大病初癒就又亂來,只好乖乖上前,卻沒有真的壓上去,只是虛虛覆在哨兵上方,手掌撐在對方的枕旁。
澤田綱吉抬手撫上他冰涼的後頸,另一手摸到他後腦上鬆鬆繫著的髮圈,力道虛弱但熟練地解了下來。他的長髮立刻像瀑布一般頃刻流下,鋪在澤田綱吉的耳畔、枕旁,有幾縷甚至落在臉上及頸間。光線幾乎都被他的髮絲擋住了,兩人的氣味困在這一方狹小空間裡,放大了相互糾纏的感覺。他看著幽暗中哨兵蒼白的臉,突然覺得,這一幕跟不久前、他被自己漆黑精神線包裹起來時的模樣是如此可怕地相似。
他渾身一冷,反射性地就想退開,哨兵卻更用力地按住他的後頸,逼迫他又壓低了身子,直到兩人額頭終於相碰。他想他一定摸到自己頸上的冷汗了。他難受地閉上眼。
一片黑暗中,哨兵喚他:「骸。」
他沒回應,澤田綱吉短促地笑了一聲,接著繼續用那沙啞的嗓音,慢吞吞地說道:「我睡覺的時候,不喜歡有光。」
他一顫,感覺自己像是一瞬間失去了呼吸與心跳。
他緩緩睜眼,澤田綱吉的眼睛那麼近,幾乎佔據了他整片視野。黑暗裡,哨兵的眼睛不那麼亮了,卻像有著點點繁星。這麼近,就像看著整個宇宙一樣。
「像這樣,就很好。」
他不喜歡這裡,這裡的人像在開發兵器一樣地試驗著哨兵的上限。這個瘦削的身體有著難以想像的力量與堅韌,一次次在兇惡險境中掙扎著活了下來。每次將幾乎死去的哨兵握在手裡時,他都在想,自己到底辦不辦的到。某種程度上來說,他覺得自己跟這裡的那些人沒兩樣,狂熱又興奮地期待著強大力量的躍升或者殞落,唯一不同的只是,他也害怕。
他甚至覺得,如果他們兩人身分能夠對調就好了,就像澤田綱吉現在這樣安撫著他一樣,那或許才是更適合他們之間的方式。
但哨兵卻說,像這樣就很好。
你很好,不用怕。他聽見額前傳遞過來這句話,像星星間的竊竊私語。
他喉頭哽了好久,才費力地擠出一句回應:「你,把我頭髮當窗簾嗎。」
澤田綱吉一瞬間捏緊他的後頸,像在捏一隻貓。
氣氛一時變得劍拔弩張,兩人互不相讓地瞪著對方,最後又同時笑了出來。
他微微起身,像搬貨物一樣將哨兵往床內挪了一點,接著將自己也搬上床。
「睏死了。」
澤田綱吉又朝他張開雙手,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。
他揮開那礙眼的手,用眼神警告對方少惹事,一邊抬手關了房內的燈。
許久許久許久之後,哨兵才在一片黑暗中,輕輕地又說了一句「謝謝你」,像夢囈一般。
他沒聽見。
他懷裡抱著他的光,他的火焰,他的星星,他的宇宙,在黑暗裡睡著了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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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神狂化的描述來自於風之谷的王蟲群。(咦)